【全员转世】故人归
(接三碗不过岗)
婴儿
“执明,这是你邻居阿姨生的小弟弟,刚满月。弟弟现在睡着了,执明乖,不许吵到弟弟哦。”
妈妈牵着执明的小肉手,走到摇篮前。执明太矮了看不到宝宝,妈妈就把他的鞋脱了,抱起来放到靠近摇篮的床上站着。末了还跟执明打趣道:“来,小霸王,上个高台。”
摇篮里的小宝宝被红色的小被子包得严实,只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,闭着眼睛乖乖睡着。执明一见宝宝,就把手从嘴里啵地拔了出来。抽出手指的嘴是个o型,他口型不变,发出了一声感叹地啊——。
妈妈刚想制止执明,邻居妈妈就说:“没事没事,这孩子睡起来特别沉,怎么吵怎么叫都不会醒。真的,雷打不动。”
执明妈妈也就没再管,转而扭头问:“宝宝名字起了没?”
“还没定下来呢,让他爸定吧,我就不操心了。对了,你家执明两岁了?”
“两岁零两个月了。唉,都这么大了,话还说不利索。不过他走路倒是早,现成天上窜下跳的。”
“是啊,看他挺皮实的。学说话慢慢来嘛,别着急。诶,坐下来聊。”
两个妈妈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执明还站在高台上啊啊。他嘴张地久了,口水就滴了一串下来,正落在宝宝的红被子上。
执明见自己把宝宝的被子弄脏了,吓了一跳,一下就叫了出来:“阿!阿离!”
摇篮里的宝宝突然睁开了双眼。
四目相对,
阿离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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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童
蹇宾从小就高冷,一脸严肃。颇有王者,啊不,班长之相。
“班长,来,帮老师把这份卷子送到隔壁班去。”
蹇宾点了点头,接了就走。
隔壁班正在进行随堂小测试,班里所有人都老实坐着奋笔急书。老师看大家写的挺认真也没什么需要管的,就有点犯困。
蹇宾敲了两下门。老师没听见,班里同学都在答卷也没人敢应。
蹇宾顿了一下,以同样的频率,又敲了两下门。
一个男孩子突然站了起来,大步走向前门,唰地一下拉开了门。
看到对方,两人都是一愣。
蹇宾把手里的卷子往前送了出去,男孩儿伸手要接过来。这一送一接之间,两双手的指尖便触碰到了一起,多么熟悉。
他们同时抬起头来。
四目相对,
两人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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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
“听说了么,那个仲堃仪,居然敢顶撞教官!”
“好像是说他在门口撞上了教官,两人就发生了口角。”
“教官说他不服管就把作训服脱了回家去,仲堃仪居然回了句:‘正好,我最讨厌穿统一的绿色衣服了。’ ”
孟章排队刷碗时听到了同学们的八卦,他头也不抬,洗完了碗就往回寝的路上走。
“那仲堃仪现在是回家了么?”
“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啊,被按回来挨训呢。”
“啧啧,他才高中就这么。。。”
同学们的声音渐渐离得远了。
孟章一个人在绿茵下慢慢走着,正要穿过操场,却见正午日头下一个高个子少年笔直地杵在空场内。少年就像是日晷上竖着的那根针,而太阳在不依不饶地绕着他打转。
孟章静静地看着他。
一个教官冲少年走过来道:“行了,你去吃饭吧。”
少年抬头说:“报告教官,我想先和您谈谈。”
教官看了他一眼,“成,你说吧。”
孟章便听那少年不卑不亢侃侃而谈,他调理清晰地分析着这次军训事故,最后总结道:军训之目的应在于训练人而不在于驯化人。
孟章不禁为少年暗暗叫好。孟章没有朋友,不是他不想结交,而是觉得没有可交之人。少年这样的人,依孟章看来,是可以一交的。但不知为何,这次他却没有了结交的欲望。
孟章听完这谈话,便又一个人上路了。
“诶,同学!”
可是这次,他却追了上来。
“同学留步!”
孟章停下来。
少年跑到孟章面前气喘吁吁道:“你,你别生我气了行么?”
“我不认识你,生你什么气。”
“啊,这个。。。”少年顿了下,看向他手里的水壶说道:“初次见面,是这样的,我上次休息时不小心踢翻了你的水壶。水都洒了,你当时不在。你,你别生我气了行么?”
孟章听他这含糊无措的口气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大相径庭,禁不住抬起头来看向他。
四目相对,
孟章竟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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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
社团迎新会上,公孙钤站在展位前当板郎。他是“畅言社”的社长,也是颜值担当。“畅言社”是专门培养辩论人才的社团,平时也负责组织学校的辩论赛。别的展位都是社长坐着登记报名,副社长和社员负责拉客。唯有畅言社却是188的长腿社长立在那里当头牌撩人,副社长好整以暇地坐着接客—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社团【划掉】。
“畅言社”对面的展位是“四脚社”的。“四脚社”类似于学校里的动保组织,除了做动保宣传外还负责投喂和照顾学校里的流浪猫狗。这样的萌系社团,每年招新都是爆满的。
相较四脚社的红火,畅言社就显得冷清了些。不过因为刚招到了一个合心意的社员,公孙钤还是挺高兴的。畅言社纳新有门槛,来者得先和社长唠个五块钱的,再由社团决定收不收人。适才公孙钤与新生仲堃仪撩的,啊不,聊的是天昏地暗一见如故。公孙钤觉得这个人以后可以发展为二辩,好好培养的话,说不定还能接任社长之职。
“你不是喜欢小动物么,要不要加入那个‘四脚社’?”
说这句话的人嗓音很特别,清清凌凌的。公孙寻着声音看过去,见一个红衬衫的漂亮青年走了过来。青年接着说道:“多接触小动物,对你放松心情也有好处。”
青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,“你知道么,裘振以前送过我一只布偶猫。他离开的那年,猫也走丢了。”
公孙钤听到那声音就全身一颤。
青年身后绕出来一个人来,眼睛红红的。
公孙钤直愣愣地向那兔子走去。
“诶副社,咱们的展板跑了!”
公孙钤走到他面前,脑子里一阵嗡鸣,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干什么?”红衣青年见这陌生人死盯着自己同伴,遂冷冰冰道。
公孙钤忙磕巴着说:“啊抱歉,我,我叫公孙钤,同学你好。”他视线一直停在那人身上。
被盯得久了,红眼睛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。
“阿离!阿离你吃不吃饭啊,食堂今天有你爱吃的黄焖鸡!”一个挑染紫毛的青年冲红衣人跑了过来,“哎?陵光也在啊。走啊,一起吃饭去吧。”说着一手拉起一个就走。
“诶。。。”公孙钤想留住红眼睛青年,情急之下反倒不知如何张口了,只能干瞪着人家背影着急。
那人被拉着走了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正看见公孙钤皱眉瞪眼张着嘴的蠢相。
四目相对,
他扑哧一乐。
然后扭身走了。
“诶社长,你怎么自己跑了?”
公孙钤怔怔道:“他冲我笑了,我认得这个笑。”
从来未有初相识,相逢即是故人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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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好想再加一句:
老年
毓埥独自坐在摇椅上,冲着镜子。
四目相对,
他笑了。
【不,这太恶意了,划掉】
本来只想写一个初遇的段子放在来啊来互相伤害啊里,结果越写越多,画风也不是恶搞向,就干脆独立出来了。可以当做三碗不过岗的转世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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